期货与足球(三)天赋和残缺 新消息

来源:上甲数据

有人说“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,自然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”。

答案是:是,也不是;对,也不对。

但这句话至少可以去激励一个失去东西的人,找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和意义所在。


(资料图)

我的记忆和很多人不一样,很多人小时候一两岁的事情都记得,三四岁的过往也很清晰,而我不同,我的记忆基本上是从6岁才开始的,6岁以前的记忆很零碎,也很模糊。而记忆开始便是母亲接我从幼儿园回家,她说,“小一多又长胖了,妈妈都要背不动了…………”

从那以后,我便发现我的左耳很奇怪,听不见任何声音。小朋友跟我说悄悄话的时候,我完全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。后来,我都让他们到我的右手边来,这样他们就可以在我右耳说话,我就能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。

一开始,我天真的认为,世界上的小朋友应该左耳都听不见吧。左耳也许只是一个平衡右耳的装饰。

但是后来我才发现,事实是别人的左耳都听得见,只有我的左耳听不见而已。

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痛苦,

但,与其而来的还有另一种痛苦,

那就是我的双眼视力

一只远视眼,一只近视眼,

简单的说就是一只眼睛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,很清晰,另一只眼睛一直都是模糊状态,

当我看书本的时候,远视眼通常都很疲惫,就只能用近视眼来看,所以我的视角总是在远与近中来回切换。

不同的眼睛和不同的耳朵,一开始使我常常感到很痛苦,我不知道这是怎么造成的,或者说是特定的生理现象还是生理缺陷,我无法向周围的人叙述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,所以,我就选择了隐藏它们----不让它们被发现。

眼睛视力不一,我就看远看用左眼,看近看用右眼。

左耳听不见,我就经常出现在小朋友们的左手边,用右耳去聆听他们说的话。

在其他小伙伴的眼中我是个很奇怪的人。喜欢看远处,发呆,发愣,还时常听不见伙伴们的叫喊。常常突然出现在别人的左手边,平行走路交谈的时候也会特地转到“左边”去。还喜欢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。常常看到的都是独来独往的样子…………

所以,慢慢的,很多小伙伴都不愿意和我玩,而我,也没觉得是什么必然的损失,相反,我开始喜欢一个人的独处。

渐渐的,我喜欢独处的呆着,开始接受这个无声的世界。

我喜欢看着远处的人们在做什么,脸上都有那些表情,肢体语言是如何表现的。我似乎爱上了这种观察。我会在心里给自己打个小赌,然后推测我看到的人,他正在做什么,他的下一步想做什么,后面会发生什么事。

看着他们的脸,我会观察他们的表情是否是真实内心的状态,哭、笑、喜悦、愤怒还是嘴角的微微上扬,曾经有段时间我一个人一呆就是好久。就连上课也不例外。

我还记得有一次,班主任对我上课“看窗户”实在是忍无可忍了,就对着全班同学说:“你们看,伍XX,上课又看窗子,真不知道窗子外面有啥子好看的,你们看他那个呆呆的样子,嘴巴张开,口水都要流出来了,又听不见你骂他,真是个十足的呆瓜,大家不要学他哈,”“伍xx,下课办公室来一趟,我要把你上课发呆的事情给你父母说一哈。”

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既好笑,又无奈。

我的缺陷,我自己隐藏,不需要别人知道和同情,因为我也发现了缺陷给我带来的快乐。

那是一种未卜先知的快乐。

如果一个人想要成功,你得先找到你的天赋。同样,一个人想要避免失败,你也得先发现你的缺陷,然后自始至终隐藏你的缺点,不被发现,不被利用。

但,有些时候,你会发现你的天赋和你的缺陷,都会随着时间而变得精湛和放大

我越来越喜欢独处,越来越喜欢观察别人,观察周围的事物,越来越喜欢“猜对”后的快乐。仿佛我发现了自己天赋一样。

与此同时,我的缺陷也在每一天的加深和放大,左右眼的差距也越来越大,我还可以隐藏,但左耳听不见的缺陷却在随着右耳听力越来越低而暴露无疑。

我看电视的时候,不得不将小凳子搬近一点。每天我距离电视的距离都在“莫名其妙的被拉近”,

最开始我的父母认为是电视剧的吸引力。然后,是觉得小孩子的习惯。再后来是认为声音太小。最后,我妈说了一句“小一多,你是聋子婆婆吗?”我没有回答,她才发现,我已经基本上已经失聪了。

右耳听力的不断下降,使得我几乎听不见所有的声音,那是另一个世界。

我妈带着我去三军医大看病,普通的听力测试已经检测不出来具体情况了,最后只有超声仪检测,我记得我躺在一张床上,左耳右耳都夹着绿色和红色的“电线”,然后就看着我妈在哪里哭,我不知道她为何哭,因为我四肢都是好端端的呀,又没有失去什么。然后白大褂的医生就让她在门外等。也许对她来说,在外面半小时,都如同一年那么漫长。

半小时后,检测结束了,我妈进来和大夫攀谈。还没有说两句,我妈就哭得跟泪人似得,后来她跟我说,医生跟她说,我的左耳听力为零。右耳的听力现在正在断崖式的下滑基本上现在也已经接近于零。未来有可能双耳彻底失聪,让我妈做好心里准备。他问我妈,我是不是吃了什么药或是经历了什么物理之类的打击。我妈这才回想起来,我一岁左右的时候,因为支气管炎,医生给我使用了青霉素和链霉素。而且都是从头皮上打的针。医生说,那就是药物引起的。现在唯一能做的,就是找些方法尽量恢复右耳听力,实在不行的话,就接受现实吧。

其实对我来说,我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,听不见的声音的我,却发现了另一个世界的快乐。

学会了唇语,学会了察言观色,学会了洞察秋毫。我觉得我没啥损失…………

但是我的母亲却不接受这个现实,她开始拉着我到处去求医问诊。

我在高压氧仓里呆了大半年,天天戴着个吸桶去高压氧仓去吸氧,那玩意跟超级赛亚人在水箱里吸的那个差不多,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可以睁眼看。其他人都喜欢闭着眼睛睡觉,我却在哪儿好奇的看他们每一个神态和浅浅的微表情。偶尔思绪会穿过高压仓,会回忆起和我哥一起揍我弟弟的那些场景,时而觉得好笑,时而又感到后悔。

针灸,是我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针。长和细都不是重点,重点是除了痛,还是痛,当针穿过我的脖子,穿过我的耳朵时,我叫得跟杀猪一样。最好笑的是我哥跟我说,“叫什么叫,那点痛算什么,我来试试,”结果,结果就是当他被扎了以后,疼的比我还惨。哈哈

然后就是什么各种补品之类的,喝了很多,只要我妈听说什么有效,她就不远千里去买来给我吃,要是放在现在保健品促销员的业绩都能被我妈抬到第一名去。

从三年级到六年级,差不多整整三年我都是在治疗中度过的,在别人眼中,我是个病人。但是我自己却不这么觉得,我觉得只不过是去了趟医院,频繁了而已,再说,看到了很多开心的事情,我并不觉得很失落。

就这样,对我的治疗,六年级就开始减轻了,再后来,我的右耳能听得见声音了,但比平常人要偏低很多,同时,我还是去了准确率,我听不见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。

我妈心里充满着愧疚,我爸心里充满着懊丧。我哥处处都护着我。

而我,觉得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啊。

可能还是有点差别吧,

差别就是,

我发现了我的天赋,也接受了我的缺陷,

更重要的是

我可以听见声音,也可以看见思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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